应该是我最后一篇心得报告。可我打自心底,不希望如此。
写一段回忆录,记载。
六年。六年又过了一些些。
中一。
刚升上中学,莫名其妙的被拉进戏剧组。
开班的时候跳了Mambo No.5,据说是00年尊孔营里学的。
之后的第一堂课,
“我会敲打一些节拍,你们跟着节拍的速度走动。节拍停的时候,你们就pose着。”
“我要大的pose。走。”
“我要小的pose,将你们的身体缩到最小最小。”
“新生继续pose着,你们看着旧生怎么做。”
一连让人累得不行的走走停停后,
就用慢动作将汗水逼出体外。
那一年,我还透明着。
热身舞蹈时跟班上墙壁接触的那几声“棒!”却印象深刻。
看的第一部舞台剧《白雪公主第十五章》,
现在看着VCD重温,哈哈。
原来伟福跟商权那时候有做工作人员哦。
还记得在巴士上听见看了戏之后要写心得后的表情,直傻掉了。
心得里面应该是写着“这部戏很好看”之类的话吧。忘了。
那一年的新生人数应该有五十少一些些吧。
玉莹,佩婷还没进来。
胜瀚则是很少出现,他说的。
[你说,心得很重要的。透过它认识我们。
而你记得我,其实是因为常听见朋友叫我的名字。
那一年,我跟素莲他们一起。现在都不在这了。
记得看见你跟祥威他们很friend,上课的时候感觉好凶。
两个字,恐怖。
是有距离感的。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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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二。
在prefect board里认识了嵩能,之后就认识了胜瀚,华颖,慧颖那班人。
戏剧班后都常跑到kp去。
立斌(奶妈)搞的传统,常去那里聊天哦。
好听些叫联络感情,难听的说来叫做浪费时间。
演了我的第一部舞台剧,嵩能的剧本,可忘了剧名。
《七月十四》公演,全体开会的第一天,宣布演员。
三部小品。没我的份儿。
心被刺痛了一下下。
被人遗忘的可怜小猪,我。
于是之后跟君慧一起当了音响。
真的是什么都不懂的,那时候。
茫然啊,却不敢问导演。跟不敢问你。没为什么,我搞自闭。
“音响,要写q表,写q表。”么家伙来的?
我还将q想成cute叻。
一直到最后才勇敢的面对现实。那是在被你骂了之后,在公演前几天。
被逼的。
公演后的第一堂课的热身舞蹈,你说:“盈洁当了音响后节奏感变好了哦!”
哈哈,那时候爽了一下下。
耶,被老师赞喔。
那年戏剧班招收新生好像是五十位。
认识的第一位是湘薇。
那年跟胜瀚一起,当上了整洁组。现在回想起,原来……嘻。
B10啊,难忘的回忆。
热到半死的鬼地方。
之后被那色胚让了给cheer leading当练习室。
还装了冷气,一面墙的镜子,电视机,地板铺得好好的。
到最后cheer leading什么奖也没拿过就挂了。
那色色的老乌龟也下了台。
我打自内心最深处讲声活该。
那台冷风机之后看到摆在耀杰的房内,好像没多久就坏掉了吧?
[其实,我发现。
到最后留下的人,很少是当初那班被赞过的所谓优秀人才。
Take it forgiven,我想这是他们的观念,吧。
或者,这片天空太小。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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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三。
我想是我的转折点,《给我·给你·给她》。
叫一个没什么自信的小家伙当导演,得感谢胜瀚平白无故的叫我举了手。
呃,就这样。导了一部《给我·给你·给她》。
现在手里握着同一个剧本,对自己的呈现手法有些讶异。
可惜。该强调的没强调,不该强调的却老是摆上台。
对了,还得向校方赔个罪。
我们那年排戏时弄坏了张木椅。
可你也别生气,你从我们身上赚回来的钱可比那张椅子多了。
况且,没死人就已经是件好事了。
中学开始,就应该换用树胶椅子的。
免得椅子飞满天的时候死伤的人太多呀。
也向那张木椅赔罪,没能堂堂正正的送你离开,只能偷偷摸摸的扔了。
导这部戏的主要目的没达到,却产生了好多好多的火花。
感谢那时候对我说话的人,不论是引导我往哪个方向都好。
而你,对现在的我而言是好人坏人也罢。
我想,我会一直记得你们的。
之后,得了“最自我陶醉大奖”。
在下一年,光华国中也一样得了同一个奖。
在之前也是。
记得有一天,胜瀚跟湘薇的谈话里穿插了一句:
“参戏剧啊,我们只有三年时间罢咯~”
我回了句;“你应该说,我们还有三年。”
三年,让我们活得灿烂些。一定要。
[原来从很久以前开始,我们就已经倒数着。
毕业后发现,很多很多种的人我还不懂。很多很多花样的世界我想去懂。
而他们虽有他们的精彩,我却有些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异类。
准才老师问过:“还习惯现在的生活吗?会不会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?”
我坦诚。有时候,会的。而那种寂寞,连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。]
中四。
六月天里,聚集了《旋转木马》,《梦·咖啡屋》还有《女儿国游记》。
当初听见他们说怎么选演员,有些气愤。
如果导演们在背后已经决定了要用哪位当自己的演员,面试不做也罢。
而且,演员分配的似乎有些不平均。
对于《女儿国游记》,演员们其实很想努力的吧。
却都不懂该怎么去努力。
两头不到岸的感觉,还有些乱七八糟的。
直到了演出当天还是一片混乱的。
我到了现在都没看见自己那时候的妆。只知道很恐怖。
嘻嘻,知道有那个程度就好了。
长什么样子就不必看了。
我好像不适合当演员的说。
因为直到了演出当天,方才豁了出去。
我们的阿杜在演出后说,“有机会的话,也想尝试你这样的角色。”
当时后说:“是我演了之后,才有人敢言这种角色吧?”
现在才了解,灯亮后,站在台上的都是在演戏,而观众也都很明白这道理。
野木兰,重整回信心。
为胜瀚的一句话,不甘心换来了决心。
或许,对我而言,愤怒就是一种推动力。
Amelia.T的严苛手段,平时真的会很想很想放弃。可那段时间还是撑过了。
走到最后,发现。我仿佛已经变成不再是当初的我。
对于一些事,莫名的自信。莫名的自负。
可笑吧。战场上的前锋却还当自己是将军。
[他说:“初三不像你们初二只是玩玩而已。”
初四级叻。我们一起上了初四。
其实。也只不过是初四。
之后的路,多远,多长。多么难走。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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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五。结局了。
《幸福的瞬间》仿佛是场很值得我们高兴,歌颂的一部作品。
可表面上的光鲜华丽,背后隐藏着多少人的辛酸。多少人知道?
多少人为了排戏演出跟家长过不去?
多少人参与不了演出而心痛了好一阵子?
多少个悲欢离合,多少人的付出?
那天block a排戏。
收到儿子自杀死的那一幕,其实哭不出的。
所以第一次run的时候,泪水也没滴。
多谢准才老师的“崩溃”字眼,才顿时抓到感觉。
之后,竟然接不回台词。
七分投入,三分清醒吗?请原谅我做不到。
那时候只是想发泄。狠狠地哭上一场。
因为就在前夜,很想,很想,很想就这样放手,什么都不管。
因为,真的快要崩溃了。
当我们都在做着我们应该做的事,却不是我们的时候。
还记得演出前几天围的圆圈,你说这代表着团圆。
可手牵着手,眼睛向着每一个人望了望。很认真的,看过了他们的表情,眼睛。
我们,不是我们。还不是我们。
演出前几天,我们还不是我们。
还是自己。
满足,代表真正付出过了。你说的。
我还不满足呀。到了演出结束的那霎那。
只觉得放下了很重很重的包袱。
当每个人满脸泪水的时候,只觉得心头有股很强烈的不甘心。
或许说,这不是我理想中的演出吧。
也或许,我并没有真正的付出过。
[欢送会那天,我很想区别出努力跟付出。
可之后想想,这样的一个区别法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。
况且,我的表达能力也不是很好的说。
[眼到。耳到。口到。手到。心到。感觉好像武功诀窍。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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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6年,跟戏剧没什么关系的一年。
不懂自己在做些什么。想做些什么的一年。
感觉到一部分的自己死了似的。
365天大多处于gloomy mode。
创团吧。可你自问你有那个能耐吗?嘻嘻。哈哈。
耳边传来的话语听起来永远都是那么的讽刺。
好讨厌好讨厌自己。
好讨厌好讨厌世界。
好讨厌好讨厌活着。
好讨厌好讨厌关系打得好的人。
好讨厌好讨厌自己为什么不是他们。
好讨厌好讨厌那些不懂却还要装懂的人。
好讨厌好讨厌为什么自己永远融不进任何一个圈子。
年终。
一股冲动之下,回去尊孔营。
竟然有种“很不关我的事”的感觉。
一切都好漂浮。飞不起,却也触碰不了地面。
旷了课的五天四夜,找回了一些些的感觉。
或许就是孙春美老师说的热情吧。
希望,不会再灭。
[“你做么要转去Psychology?”]
谢谢你在那么多人疑问之后给了我肯定。我好久都没有让另一个我出来说话了。
差些,就忘了自己有性格分裂。
谢谢Amelia.T在盲人旅程后说的那一段话。
差些,就忘了应该要冒险的。
我应该,以及喜欢做的东西。
为谁。为什么。
[很多很多想说的话,最终都被省略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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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7过了不算多的日子。
愿望吗?绝对的忠于自己的感觉。
[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吧。]